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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星诞生之时风筝

    这世界就像断了线的风筝,从出生开始,我们手中都有一根绳子,它可能连接着遥远的地方。但是从出生开始,我们将绳子交到了别人手中,谦逊地希望别人能引导我们的方向,但是久而久之,我们因此变得麻木,最后以至于习惯了将绳子的一端交到别人手上,像脱了牵引的狗而不知所措。这或许不是什么坏事,至少当绳子在别人手中的时候,我们不用承担失败的奉献,只是承受一些痛苦而已,只要习惯如此,习惯想不出答案的思考,习惯将愤怒视作习以为常,习惯在该死去时被拯救回来,习惯标榜善恶,习惯制定标准,按照我们习惯的流程,我们甚至规定生死,编排有无,创造是非,等到那时,我们的风筝已经离我们很远了,你可能再也找不到牵引绳的一端,也再也无法将其追回了。

    你看他们享受于世界向它俯首称臣的模样,因为他早已忘记了傲视世界的模样,那是风筝仍在自己手中的时候,那时他还很小,所以才松了手,听了别人的话,将风筝送出去,然后用一生的时间,学着别人的样子,追寻着他甚至以为不存在的风筝。

    “怎么,让你笑,还需要别人教不成?”自由之都的君王坐在酒馆的一角,如同一尊华丽的装饰品,明明让人无法忽视,但周围的人却如同遵循什么约定的样子,对此视若无睹。他正教着对面的人冲他微笑,很但可惜,对面是一位可怜的年轻人,他警惕着他的身份,低着头未感多言:“不敢,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别紧张,我们是自由的国都,每个人应当视为同类,你看,我们这不是和谐地坐在一起喝酒吃饭吗?难道这些饭菜和美酒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变了味道吗?对不对福瑞德?哈哈哈哈”

    可怜的年轻人无奈,做着难看和勉强的表情,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。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,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?这不就是我们始终宣扬的吗?”他将问句抛给观众,但是没有人作答,或许是为了缓解这一尴尬,酒馆老板启动音乐和歌舞略过这些尴尬。

    他看着我们走了过去,则将酒杯举到了我们的方向:

    “我的朋友,你们怎么也不笑呢,开心最重要不是吗,忘记一切烦恼吧!”他眯着眼睛盯着青浦,而我的这位同伴此时已经握紧了匕首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杀了他吗?”青浦问。

    “自便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哎呀呀,原来这位朋友是您忠实的同行者吗?我想他一路上保护着您的安危,对您言听计从?”

    “那倒是没有,他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。”

    青浦瘪着嘴朝我望了一眼,表达着他的不满。

    “所以,那个绳子和那家店是怎么回事,别告诉我你是意外出现在那里的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了,我尊贵的客人,我和福瑞德可是冥思苦想了几夜,到底要怎么做,才给您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,我们的游戏一向主张,如果不是极其有趣让客人感受到极致的乐趣了创意,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合格的。”他夸张地说,举起手中的酒杯,拉着旁人碰起杯子,酒液溅到他华丽的衣服上,他又放手离开,似乎这正是他的目的。一个他始终想掩饰,但无论如何都做的不够好,甚至有些夸张的目的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的创意就是置我们于死地?”我找了个门前的位置坐下,为自己倒了一杯水,为青浦点了一杯牛奶。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青浦问。

    “小孩子需要多喝牛奶?”

    他愤怒地望着我,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,他一定会将我打一顿的吧。但是我自信于我们之间的友情关系,即使我开出更过分的玩笑,青浦也一定不会在意,而我的这句话相必已经引起了这位谨慎而胆小的君王的注意。

    他的笑容僵住了一秒,好像刚才的状态都只是他的伪装,他端起青浦杯中的牛奶倒在地上,盯着我们吩咐道:“福瑞德,佳酿献给我们的客人,为给对方造成的惊吓赔罪。”少年微微附和,转身走进了酒柜中。

    “您不需要紧张,即使您能够精心设计每一个出场人物和台词对话,即使您能够每天更换您华丽的衣装确保它的整洁,您用机械的教条和规则填满整个空中之岛,用他们的风筝撑起这座悬浮的国度,相必费劲了心思吧。”我喝了一口杯中的水,它并不澄澈,反而有些浑浊,似乎有一股铁锈味从杯中传来。尊贵的君王并没有失了他的礼仪,而是用充满敬畏和期待的眼神看着我。他似乎十分喜悦,好像一枚他几乎纠结要废弃的棋子重新走到了他的棋盘上,并且成为了他的对手。他那样兴奋,好像一位隐藏幕后许久的国王终于有机会走到众人的面前,而不用在幕后做着荒唐的指挥,表演清洗自己的朝服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已经看到了,这是一场专为您而设计的游戏,不如加入进来吧,拿起你手中的风筝,我会剥夺它们,让它们变得更加有价值,而你则归还它们,看看那些陷入愁绪与迷惘的人们,是否会愿意接受他们失而复得的风筝吧!”

    他大笑起来,脱去了自己的外衣,上面沾染了许多酒渍,我想明天应该不会再看到那件衣服了。

    “福瑞德,你不用再进来了!”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这样可以吗?不依靠一直辅佐您的大臣,不就像失去了助手的魔术师吗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有你这样的对手在,你就是我的镜子,我还需要什么额外的助力吗,有这样的机会,即使我在这场游戏中死去……”他忽然露出期待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但是,我会赢。”他说,正如他进行编排和计划的一生,他似乎也十分自信这场游戏的结局。

    “那么,你要带上你的助手吗?”他看了一眼青浦,“我倒是不介意,或许你希望留一个后手,但是很遗憾,你们全部在我的预料之中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他还是个孩子,我只是需要让他保持在我的视线之内不要走丢罢了。”青浦瞪了我一眼,倒是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好了,亲爱的玩家们,拿好你们手中的绳子,那是关乎你们命运的东西,不要走丢了,不要留下遗憾哦……”他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,拍了一下手掌。

    四周忽然陷入一片黑暗,正如故事开始时那样,一切真相、骗局、苦痛、折磨、还有可能存在的幸福全部融于一体,解密与挑战开始了,当礼花响起的时候,没有人会注意到,谁坐在了裁判的位置,谁坐在了学员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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